APP下载

台湾人才评比超日韩从洛桑世界学院人才报告看人才养成与发挥的局限

消息来源:baojiabao.com 作者: 发布时间:2024-04-19

报价宝综合消息台湾人才评比超日韩从洛桑世界学院人才报告看人才养成与发挥的局限

在台湾,人才想要创新却没有这么容易。既有的规范和业者利益、主管机关怕事的官僚习气、民间对政府求全责备的文化,在在让人才无法挥洒。

本文作者为立法委员 余宛如 ,发表于专页 ,INSIDE 获授权转载。

今年十月底,国会三读通过外国专业人才延揽及雇用法,将戒严时期“防外如防贼”的签证、居留规范,重新盘点放宽。回想起去年三月,初办公听会以来的纷纷扰扰,竟然有点美梦成真、恍若隔世的感觉。

但现实是很残酷的,世界各国都在加速快跑,我们也不能停下脚步。毕竟签证、居留的正常化(对不起,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是优惠),甚至租税的诱因,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还是得问自己:“外籍人才专法通过了,然后呢?”

正好上个月 20 号,洛桑学院发布了 2017IMD 世界人才报告 。我们虽然不用迷信国际评比,盲目随之起舞,但能透过别人的眼睛来看看自己的长短,不失为一个切入点。

拆解 IMD 世界人才报告

也别总是报忧不报喜,好像我很爱唱衰台湾似的。报告当中,台湾在 63 个受评比国家里,名列 23,也算是中段偏前。在亚洲国家当中,更是仅次于香港 (12)、新加坡 (13),排名第三。反超崛起中的马来西亚 (28),持续领先日 (31)、韩 (39)(展元兄请高兴一分钟),甚至是被捧上天的中国 (40)。我们不必过度悲观,但还是要不断精进。

好话说完了,接下来看看评比的细节。

马上映入眼帘的弱项,是教育预算对 GDP 的占比,仅占 3.8%,排行 46。紧接着是中等教育的师生比,一位教师对 14.6 位学生,排行 45。看到这样的数字,我们很容易得到一个冲动的结论:“应该要扩大教育的公共投资”。可惜,事情或许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是财源问题。政府要扩大教育预算,回头还是得找纳税人要钱。而一旦找纳税人加税,马上就会又会增加有效个人所得税率,而这恰好是台湾在人才报告中的优势项目。毕竟人才、资金的跨国流动是很现实的,收入、税金、前景、环境的算盘打一打,一个地方不划算,往另一个地方跑就是了。我们财委会谈起税改这么小心翼翼,就是知道贸然加税,不只会造成舆论反弹,还会激发人们用脚投票。

那先不谈加税,能不能从资源分配来下手呢?我会说,空间真的很有限。社会各界对政府有各种期待,少子化了说要扩大公托、高龄化了说要扩大长照、城乡差距大了要加强基础建设。我不是说这些事情不该做、不要做,但资源毕竟有限,不可能各种需求都照单全收。

也许有人会说,即使资源有限,教育毕竟是百年大计。教育很重要,我知道,你知道,独眼龙也知道。但到底有多重要,现实中还是得定个数。现行法规中,教育预算占比是有法定下限的,前年才从 22.5% 调升到 23%,家长老师马上又说应该调到 23.5%。够不够高,也许还是见仁见智,但是一路狂加,也会引发问题。

比方说,前瞻基础建设为什么要编列特别预算?其中一个理由,就是预算调配的空间,受到这条法定下限的牵制。要在基础建设编列更多预算,教育预算也得跟着提高,整体预算才能合法编制。法条的初衷当然很好,是想要“确保教育得到足够的重视”。但标准拉高也会压缩施政的弹性,导致编列作业上的扭曲,终究是过犹不及的事情。

政府投资不是万灵丹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看看,我们教育预算对 GDP 的占比虽然偏低,但是教育的成果如何呢?是不是公共投资不够,成果就一蹋糊涂?教育的成果,主要反映在“人才准备度”(Readiness) 这个指标。从人才准备度的各个细项表现来看,我国五个优势项目有三项就在其中:对科学的重视、对外国学生的吸引力、PISA 的测验结果,表现都很好。连常常为人诟病的学用落差,看看“教育系统”(21)、“大学教育”(31)、“管理教育”(29) 这几个细项,表现虽不是优势项目,但 2、30 上下的排名,也不至于是扯后腿的罪魁祸首。

这就带出一个有趣的问题,难道教育这回事,不是这么简单的种瓜得瓜,政府投资越多、越重视,成果就会越好?如果我们把教育预算占比的排名作为横轴,把人才准备度的排名作为纵轴,把所有接受评比的国家整片撒开。根据投资越多、成果越好的预期,我们应该会得到一张正相关的散布图。但实际的图却是长这样:

这张图显然跟我们预期的结果,有相当大的落差:政府的投资和重视,不足以保证教育的成果。这再次挫折了“扩大教育的公共投资”这个看似符合直觉的解决方案,我们在人才准备度各细项的评比表现,显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在支撑,不尽然受制于教育预算的短少。是不是一定要不计代价,扩大教育的公共投资来追逐评比数字,我想是可以斟酌的。

给数据分析狂的你:在教育投资与人才准备度的关联性方面,在 95% 的信赖区间下,两者的 pearson 相关系数为 0.146(p=0.128),未达显著相关。而线性回归分析的结果,同样显示各国的教育投资对于提升人才准备度的影响效果未达显著 (p=0.257)。

但是招揽及留住人才 (Appeal) 的细项当中,“人才外流”(Brain Drain) 和“对外籍高阶人才的吸引力”这两个弱项,还是很刺眼地晾在那里。对比之下,物超所值的教育成果,反而成了个莫大的讽刺:昭示着我们很会培养人才,但既留不住人才、也挖不到人才。怎么办?

屋子里的大象?

大家可能觉得,我好像一直摆着屋子里的大象不提:“就台湾都惯老板呀!”、“低薪高工时的鬼岛,谁要来!”评比中排序偏低的“企业重视留才程度”(38),似乎也在呼应这头大象。但是做为政治人物,我得认清自己的局限、尽好自己的本分,不能就这样把责任都推给企业家。

认清自己的局限,是知道工资和劳动条件,终究是社会上复杂多样经济活动的结果。光靠着法规禁令,来禁绝种种我们不乐见的现象,不但没办法真正“保障”那些最边缘、最脆弱的劳工,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阵子赖院长冒着政治自杀的风险,也要松绑去年一例一休修法后窒碍难行的规范。正是因为我们身为政治工作者,必须认清政治力的局限,去尊重、理解那些不足与外人道的弹性背后,是太多的不得已。不能妄自尊大地以为台湾是我们的棋盘、人民是我们的棋子,只要一声令下就能令行禁止,把世界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尽好自己的本分,是面对既有法规对人才的重重束缚。我长期关注数位经济、国际化和地方创生议题,因为善用人机协作来提高生产效率、对接国际市场促进贸易、推动在地服务业的多样创新和体验升级,才是一方面能改善劳动条件,同时又发展细致分工、创造更多就业机会的方向。

但是在台湾,人才想要创新却没有这么容易。既有的规范和业者利益、主管机关怕事的官僚习气、民间对政府求全责备的文化,在在让人才无法挥洒。有点想法的创业家,总担心自己会不会违法;满怀热情想要回乡打造优质旅游体验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被罚倒。让这种情况发生,是我身为政治人物的失职,是政府该深刻反省的痛脚。

政府的责任,是让人才得以施展

正因为不想要这种情况一再重演,所以我持续关注法规调适的问题。包括推动金融创新实验条例,把金融服务从银行的禁脔中解放出来;推动外籍人才专法,让外国朋友来台更便利;推动发展观光条例的修正,让观光业的规范更务实可行。都是希望让人才来到台湾,有空间施展所长,展现出真正的价值。如果经营得绑手绑脚,天下之大,人才又何必将就呢?

而接下来最关键的法案,莫过于 中小企业发展条例的修正 。正在研拟的大幅修正案当中,将要正式开拓出非金融创新实验的法律空间。既有的法规调适机制,不论是国发会的 数位经济法规调适 ,或者中企处的 创新法规沙盒 ,都还只是咨询、讨论性质,最多搜集了意见回头研拟调整。没调整以前,既有规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中小及新创企业发展条例中的创新法规沙盒,则是参考日本的法例,让企业能在限制的规模、方式和空间范围内,先做起来再说。让马儿先跑跑看,法令规范再跟上。我们想要让人才愿意来到台湾,就必须为他们准备好挥洒的舞台。这是我身为政治人物的本分,也是政府应尽的责任。

也许有的人会说,台湾创新能量不够、企业文化落伍、老板心态傲慢、消费者爱贪便宜,法规就算有空间,人才也施展不开来。我也同意,这的确是部分的事实。但我做为政治人物,我会做好我的本分;其他的拼图,需要大家在自己的岗位上,各自努力。只有公私部门同心协力,才可能成就一个更好的台湾。

2018-05-21 00:33:00

相关文章